刘玉珍的闺女家住前门，她带闺女的孩子时，常到天安门。推着竹车上的孩子，刘玉珍顺手捡拾地上的废弃物，她的习惯是，“一看见地上的脏东西，心里就别扭，非捡干净不可”。
儿女们理解当妈的，“妈愿意这样就随她吧，只当早锻炼了。”一晃三年，孩子进了幼儿园，刘玉珍虽回到了天坛自己家，却把去天安门当成心事，一天不去，心里不踏实。赶上风雨天，她总往窗外瞧，待风停雨住，拔腿就走。起先老伴不知实情，后来，他也加入了支持刘玉珍的行动，天还不亮就蹬着三轮车把她送到203早班车站，好让她按时赶到广场。
晨曦中，记者来到天安门广场，看见刘玉珍戴棕色手套走走停停，她右手持木夹子，左手提塑料兜，三五步一弯腰。毛泽东同志纪念堂前有四个花池子，池子处有散落的瓜子皮、花生皮，老人用手聚拢，撮一堆，一点点捏进兜里。浇花工人浇水时，刘玉珍已捡完了四个花池子，红花绿草经水润泽，晨光下一片鲜嫩。
长11米宽6米的花池子，“搁在前些年，捡一圈就两个半兜子”。现在，令刘玉珍知足的是“捡两圈才半兜子”。过去一天捡十几兜，现在三四兜。
过去垃圾多的原因是，来观光的人常在广场过夜，然后看升旗，再参观纪念堂，人走了，遗落一堆废弃物。最让刘玉珍难弄的是呕吐物和口香糖。
如今，令刘玉珍欣慰的是，遛早的老人、广场小贩成了她的帮手，武警战士对刘玉珍庄重敬礼！她更期待的是人们的文明程度尽快提高，使她“老无所为。”
（《北京青年报》2000．6．23 李彦春 文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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